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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史長廊
著老婆婆的衣領(lǐng)，鉚足力氣把老婆婆的腦袋， 看到鬼子在盯著自己，小戰(zhàn)士用足力氣大
照著一塊石頭尖上磕去。隨著沉重的磕碰聲， 喝一聲：“快刺吧！”便靜靜地閉上了眼睛。
鮮血從老婆婆滿頭的白發(fā)中噴涌出來…… 重永很好奇，怎么這孩子這么大膽量，就
結(jié)果事與愿違，這不但沒有嚇唬住被俘的 用左手托起他的下巴，又問了一句：“小孩，
新四軍戰(zhàn)士，重永分明看到他們斜著眼睛充滿 你是新四軍嗎？”
著憎恨，反綁的拳頭攥得更緊，仿佛要努力掙 小戰(zhàn)士睜大了眼睛，動了動眉頭，突然大
脫綁繩，沖上來掐死自己。 聲說：“我是光榮的新四軍，我們的力量一定
“不服嗎？一會兒就弄死你們！” 能消滅日本鬼子！”
押解到小河邊，另一個叫午場的分隊長 說完話，小戰(zhàn)士再次繃進(jìn)嘴巴，緊閉成“
宣布，就在這里處死新四軍俘虜。 一”字，眼睛噴著怒火盯著重永，嚇得重永不
似乎是明白大限將至，排在最前面的、身 禁后退了一步，讓它從身體的內(nèi)部感到戰(zhàn)栗，
體最強壯的那位新四軍同志往后面瞅了一眼， 要不是忽然想到自己是老兵，是分隊長，后面
其他的俘虜也向他點了點頭，大家不但不懼怕， 一群新兵在看著自己，要丟臉了，重永差點沒
反而露著微笑。鬼子把這些新四軍都捆在樹干 扔下帶刺的步槍。
上，發(fā)現(xiàn)他們“被太陽曬黑了的臉孔一律都咬 “先從這個兔崽子動手！”重永轉(zhuǎn)過身，
緊牙關(guān)，臉上的肌肉發(fā)著痙攣，眼睛好像忘記 穩(wěn)住神，用堅決的口令命令新兵們。
了眨眼似的，尖銳地盯住我們的一舉一動。” 可是沒人敢動一下，新四軍小戰(zhàn)士犀利的
鬼子氣壞了，重永大罵著，詛咒著，用 目光掃視下，日軍新兵完全無視命令，站在那
拳頭肆意毆打著，然后選了最小的一名新四軍 里紋絲不動，反而開始哆嗦起來，好像它們手
戰(zhàn)士，也就是剛才跟老婆婆用眼神交談的少年 里什么武器都沒有，而新四軍小戰(zhàn)士正端著刺
兵，作為最心儀的“獵物”。它想看看這個中 刀，對著它們。
國人臨死之前，那張臉上的恐懼表情有多么生
動？
可是重永失望了，若干年后，在撫順戰(zhàn)俘
管理所里，重永還記得那張臉：
“少年好像在想著什么，清粼粼的眼睛仰
望著天空，當(dāng)我靠近他的時候，他把腦袋左右
搖了搖，搖掉了眼淚。光潤的臉皮呈現(xiàn)出紅色，
立刻又變得蒼白，顯著緊張的樣子，同時眼睛
閃著光，肌肉收縮，微微地打著哆嗦。”
重永火冒三丈，怪叫著，喊來了一個叫中
谷的一等兵，這是一名“補充兵”。日軍當(dāng)時
兵員嚴(yán)重不足，只好把曾經(jīng)服役過的退伍兵，
再次征召到一線部隊，這些三十多歲，甚至四
十出頭的家伙，都在中國殺過人，是老油子了，
重永想它們是不怕血的，于是吩咐道：
“給新兵好好地示范！等他們殺夠五十個
中國人的時候，就再也不會害怕了，而且會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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